
沒事說說畫
從半島戰爭到《進擊的巨人》:一幅畫如何改寫集體恐懼

巨靈(El Coloso, 1808-1812)
(歸屬)法蘭西斯科.哥雅(1746-1828)
馬德里普拉多博物館
這次的畫家竟然是用「歸屬」這樣的形容詞,是不是很奇妙?這是因為原本該畫被認為是大師哥雅在拿破崙入侵西班牙時繪製,憤怒的巨人轉身面對入侵的敵軍,保衛下方四散奔逃的西班牙市民,場面混論、人民懼怕,展現出畫家對入侵敵人的憤怒。但在其中,是否可以看到一隻白色驢子呆站在混亂的人群中,不知道是嚇到不敢動,還是笨到不知害怕了呢?
其實這「歸屬」的爭議持續了數十年,原本在1812年哥雅妻子去世時,財產清單中有個編號18的「一個巨人」作品,尺寸與《巨靈》相符,之後該畫便由其子繼承,最後在1931年捐贈給普拉多博物館。但到了1990年代,著名哥雅學者朱麗葉.威爾遜-巴羅開始對這幅畫產生懷疑,主要是因為畫作的細膩度與畫面的厚實感跟哥雅作品相差太多,之後又在畫布左下方發現類似「A.J.」的字母署名,因而懷疑是哥雅的助手阿森西奧.朱利亞所繪。
可是之後馬上有另一位泰斗級哥雅學者奈傑爾.格倫丁寧提出反對,他提出那些字母是「18」或「176」,符合庫存編號18的說法,同時朱利亞並沒有在畫作上簽寫「A.J.」的習慣。而哥雅的畫風時有變化,所謂「拙劣」的筆觸反而是他充滿活力的畫風表現。雙方爭吵了十幾年後,普拉多博物館終於在2009年將該畫畫家正式改為「阿森西奧.朱利亞」。可是這也引起公眾與學界的強烈反彈,反對派持續與博物館爭議,終於在2021年館方將這幅畫改為「歸屬哥雅」。
其實哥雅有多幅畫作在描述戰爭的殘酷與可怕,像是《1808年5月2日的起義》、《1808年5月3日的槍殺》,都顯示他對戰爭的憤恨,雖然比較起來《巨靈》確實不太像是哥雅的作品,但巨人令人害怕的身形、陰暗的面孔、人群逃避的混亂狀況,都展現出一個驚恐懼怕的現場,讓人不由得心生震撼,久久無法平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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